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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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局面就很尷尬。
桑唯還沒經歷過這種事, 她推開荀諶的手，試圖清醒一點，“荀先生, 我還沒成年。”
系統忍不住吐槽。
這話說的, 難道成年就可以？
它冷靜和未成年提建議：【如果你堅持不住，我會給你電擊。】
桑唯：“……”
謝謝，但我現在還能扛得住。
只要荀諶不□□。
荀諶顯然屬於極為自愛的那一類, 得知桑唯並沒有吐出水，當下就和她拉開距離, 淡聲說：“我知道了。”
見桑唯站起身, 他問, “你去哪裏？”
桑唯：“找一個安靜的地方。”
荀諶默然兩秒：“我知道一個地方很安靜。”
桑唯狐疑盯著對方。
現在這種情況，孤男寡女，在一個沒有人而又安靜的地方——
不遠處的獸人發出暧昧聲音
桑唯顧不上思考，“好。”
系統毫無猶豫電了未成年一下。
桑唯：“……”
我真的很清醒, 謝謝。
荀諶變成了小狐貍……不對, 應該是大狐貍, 但和百科裏面介紹的龐然大物還有點距離, 大概是克制了一下自己的變化。
他垂頭叼起桑唯，讓未成年趴在他後背，轉瞬便離開這暧昧又荒唐的場景。
荀諶所說的一片安靜的地方，其實是在海邊，這裏就好像是世界的盡頭, 看起來黑暗而又破碎。
天空裂開了細紋, 陰沈沈的, 宛如重兵壓境, 海面波濤洶湧, 亂起驚濤駭浪，蕩起陣陣雪花，下一秒便將人吞噬掉。
狐貍浸入冰冷的海水。
桑唯趴在狐貍身上，嗆了幾口水，摸到到荀諶給的氧氣罩，果斷戴上，采用最簡單的方法“降溫”。
她揪著狐貍的毛，“為什麽出不去游戲？是bug嗎？”
荀諶淡聲說：“不是。”
“也許是時空交錯。”
桑唯問系統：是嗎？
系統不管這種事，它就是一個單純的狗血文系統，時空交錯不歸它管啊。
這種交錯有一個專門的部門。
系統：【我發個郵件問一下。】
桑唯：你當時綁定我是怎麽回事？
系統：【欠過一個系統的人情，是它求我綁定你的。】
桑唯：“……”
好一個撲朔迷離的事件哦。
她拍了拍身下的狐貍，“我們出去吧。”
離開冰冷的海水，岸邊也沒多暖和，海風一吹，渾身都冷的發抖。
狐貍抖了抖身上的水，直接用精神力烘幹。
桑唯：“我用不了精神力了。”
荀諶幫她烘幹，安撫說：“是‘探雪’的副作用，它用做藥材有鎮定的功效。”
當然就不能使用精神力了。
桑唯唔了聲，躺在狐貍蓬松的毛發中，“你好瘦。”
荀諶：“？”
桑唯：“胖乎乎的躺著會更舒服。”
荀諶：“……”
狐貍動了動爪子，把人給推開，清冷眸色流露出些許不滿。
桑唯眨眨眼。
荀先生在精神體狀態下，好像很容易流露出自己的真實情感。
她好奇的盯著狐貍臉上嫵媚花紋，擡手想要摸摸，卻被荀諶撇開腦袋躲開了。
……還挺小氣。
桑唯溫聲軟語的安撫狐貍：“你不瘦的，身材超棒，你上次在工地砌磚，肌肉可漂亮了。”
小狐貍後退一步，和桑唯拉開距離，簡直要把嫌棄寫在臉上，扭過頭不去看未成年。
桑唯：“？”
系統哼了聲：【他扭過頭在偷偷害羞呢。】
也太傲嬌了。
桑唯：“……”
最終未成年還是躺在了狐貍蓬松而柔軟的毛發上，好像陷進了一團棉花裏面，不得不說，荀先生身上有一股奶香味，淡淡的，還挺好聞。
這反差。
難道荀先生每天晚上偷偷泡牛奶浴嗎？怪不得那麽白呢。
桑唯心中胡亂想著。
荀諶可能是終於整理好了思緒，然後才淡淡開口：“我上次來是十年前。”
十年前。
但那個小男孩說荀諶只離開了三天。
桑唯玩著狐貍的尾巴，毛發長的，未成年已經手癢的在給他的尾巴編辮子。
荀諶：“當時我開著飛船來，發生了一些事，然後我就開著飛船離開，後來來找這顆星球，再也沒有找到。”
桑唯認真編辮子：“唔。”
荀諶推測：“那個時候就應該是時空交錯。”
但這會兒為什麽會在進入游戲，進入全息艙時，出現這個？
桑唯編好了其中一邊的辮子，準備換另一邊，狐貍甩開尾巴，不讓她碰到。
扭頭看過去，狐貍眼尾泛著緋紅花紋，暧昧又撩人，但眸色卻極清冷。
桑唯：“你這會兒可以用蠱惑技能嗎？”
荀諶嗯了聲，“我去問問。”
桑唯：“問什麽？”
荀諶：“？”
提起蠱惑技能，不就是要讓他去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詢問這個世界到底發生過什麽？
桑唯反應過來後，忙說：“不不不，我想體驗一下蠱惑技能。”
她可好奇了。
就很想知道被蠱惑是什麽感覺，和她所謂的“萬人迷”體質相比呢？
荀諶簡直無語。
委實沒想到未成年這麽大的好奇心，連技能也想要實驗一下。
“會問出一些你的秘密。”
一旦使用技能，桑唯在他面前就等於沒有秘密。
桑唯：“沒關系。”
她心想。
等離開這裏就把荀諶的記憶給清除掉。
荀諶垂下狐貍眼。
他目光落在未成年身上，未成年好似滿眼都寫著信任和期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給她什麽驚喜禮物。
狐貍微涼的鼻尖拱了下未成年的腰肢，“先解決眼前的事，之後再陪你玩。”
語氣莫名有點寵溺。
桑唯說好。
她坐在狐貍背上，重新回到營地，這裏已經結束了一輪狂亂，有不少獸人回了帳篷，還有一些玩到暈暈乎乎的獸人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
桑唯心想。
不知道這是保留了獸性，還是未曾開化，又或者兩者都有。
荀諶帶著她，找到了祭司的帳篷。
祭司並沒有參與這場晚會，此刻處理族內的事務，見他們倆人進來，頗有幾分驚訝——
主要是在驚訝狐貍。
沒想到竟然有這麽漂亮這麽大的狐貍。
之後才看到了桑唯。
祭司心想，大概不會有人見過這位女士後還會忘記她。
過於驚艷與漂亮。
祭司壓下自己驚訝的情緒，問：“有什麽事嗎，桑小姐？”
桑唯：“我沒有什麽事，我的狐貍有事情先要問你。”
荀諶眸色微暗。
她的，狐貍。
平平常常的一句話，因為加了“我的”這個限定語，反而顯得有幾分親昵。
荀諶壓下亂七八糟的思緒，清冷眼眸依舊清冷，好像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只有祭司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麽。
他雙眼呆滯，將自己多知道，所守護的秘密全部都說了出來。
“是神。”
“神降臨了，創造了我們，但神又拋棄了我們，因為我們沒有達到神的要求，神厭惡我們……”
後面的話都是在懺悔。
荀諶打斷他：“神要你們做什麽？”
祭司呆楞著回答：“祂，祂讓我們自己創造未來，我們失敗了。”
桑唯：“創造什麽未來？”
就好像是擠牙膏，擠出來一點說一點，祭司：“創造一個高科技的未來，我們太笨了，我們有一半獸人的血統，我們保留了獸性，更擅長打獵，而不是做數學題……”
大祭司嗚嗚哭了起來。
“數學題太難了嗚嗚嗚嗚我已經是我們族裏面最聰明的了，但是我還是不會做。”
桑唯：“……”
真是好淒慘的故事。
荀諶大概也挺無語的，“讓我看看那些數學題。”
祭司去拿數學題。
他將數學題存放在一個石盒中，鄭重的保存，如今又鄭重的拿出來。
桑唯趁這個時機詢問：“你們是怎麽和神對話的？”
祭司：“天空會突然想起來一個聲音，告訴我們要做什麽。神之前很溫柔了，只要我們祈禱下雨，就會給我們降下甘露。”
桑唯：“湊巧？”
祭司搖頭：“是地裏的莊稼需要水，只要那一家祈禱，神明就會為那一家單獨降下雨水。”
桑唯若有所思。
聽起來很想我以前玩過的農場游戲。
哪一塊地幹旱了，就會彈出一個小框框顯示“小水滴”的形狀，澆完水就濕潤了。
系統：【這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游戲世界。】
它很不喜歡桑唯把世界當成游戲，不是因為這樣桑唯就不重視這個世界，而是因為這意味著桑唯不重視自己的生命。
桑唯敷衍：嗯嗯。
她又問了點祭司關於神明的事情——
神會給他們種子。
教他們采果子，教他們打獵，教他們如何使用工具，如何建造房子。
等等等等。
但給了他們這麽多幫助以後，因為他們做不出數學題，神永遠的離開了。
祭司提起這件事就異常的自責與愧疚，如果不是他們太過蠢笨，怎麽可能會失去這麽溫柔的神？
祭司又哭了起來。
桑唯不怎麽擅長安慰人，揪著狐貍毛毛，示意他說幾句話，制止這種局面。
荀諶淡淡說：“停止哭泣，去睡一覺，醒來你會忘記我們來過。”
祭司果然停止哭泣，乖乖上床睡覺了。
桑唯：“這比我的好用哎。”
她的“蠱惑”真正開展時，簡直敵我不分，超脫理智的喜歡往往伴隨著變態到極致的行徑。
荀諶這個就剛剛好。
桑唯略有幾分羨慕。
在祭司開始脫衣服睡覺時，眼睛被狐貍尾巴遮擋住，荀諶悄無聲息的出了祭司房間，“這是我們這個時代的小學數學。”
桑唯盯著數學題看了會兒。
嗯。
都涉及到微積分了，說實話，如果不是這兩天姬書嶼給她補習，她也不會。
“應該從加減乘除學起來的。”她說。
荀諶詫異看了她眼。
桑唯：“？”
荀諶：“在帝國，這些是常識，學校不會教的。”
桑唯：“啟蒙班呢？”
荀諶：“也不教這些。”
桑唯哇了聲，不愧是領先上萬年的時代。
荀諶：“我把數學題解出來，眾人祈禱下，他們的神應該會降臨。”
桑唯覺得不太可能。
都是神了，怎麽可能因為數學題解答出來就降臨？
荀諶又補充說：“我會寫下更超前的論點。”
桑唯：“不如這樣，你還做砌墻工人。”
荀諶：“？”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話？
桑唯無辜回望。
……
深夜。
砌墻工人荀諶上崗，兢兢業業開始工作，按照未成年給出的圖紙，在這裏開始造“電網”。
他們沒有電，但可用精神力解決能源問題。
桑唯在旁邊監工。
“我們一晚上就能結束了，到時候再用上精神力，肯定能驚動那個神。”
她給大總裁加油鼓氣。
“普羅米修斯給人間帶來火種，我們這會兒給人間帶來新能源，你就是獸人世界的火雲邪神。”
荀諶眉心一跳。
雖然沒聽過火雲邪神，但總覺得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擡擡眼，“你還想要嘗試蠱惑嗎？”
桑唯正無聊呢，聞言連忙點頭，“別催眠我睡覺哦，那樣會很無聊的。”
荀諶似是扯著唇笑了下。
穿著黑色工裝，向來冷清的面容竟多了幾分痞氣。
“放心。”
他語氣重歸清冷。
桑唯還沒來得及再說話，忽然就喪失了意識，很難說清楚自己現在在經歷什麽。
總之，她只感覺自己恍惚了一瞬間，等再次恢覆意識，這個世界馬上就要邁入新紀元了。
“……”
這個蠱惑未免太離譜，都感覺自己不是自己了。
荀諶檢查完最後一根線，擡眼問她：“還要嗎？”
桑唯猛地搖頭。
“不要了。”
這種不能掌控自己的感覺有點恐怖。
她又開始好奇：“你有問我什麽問題嗎？”
荀諶似是揶揄：“你不是能記住嗎？”
桑唯振振有詞：“我剛剛是沈浸式，當然不能有自己的意識了。”
荀諶淺淺笑著，沒有解釋。
見獸人族結束宿醉與狂歡，走出帳篷開始新的一天生活，他和桑唯對視了一眼。
桑唯握拳：“哥哥加油。”
荀諶微微搖頭。
他對這種事向來不怎麽熱衷，或者說，他喜歡看桑唯耀眼。
從她參加覺醒之力賽事開始。
荀諶就格外喜歡看她光彩奪目的模樣，只要她出現，他的目光就會不由自主追隨她。
桑唯以為荀諶另有打算，準備暗中埋伏，畢竟荀諶的實戰經驗很充足，又去過戰場，對埋伏偷襲這種事應該很擅長。
未成年點頭表示同意。
已經有獸人問空中架起來的“交錯成網的長線”是什麽東西。
荀諶走上前，神色瞬間變幻，進入了類似管家的角色，對著未成年雖然不卑不亢，但該有的尊重一分都沒有減少。
他和營地裏面的獸人說，“這是神通過了對你們的考驗，給予你們的獎勵。”
祭司茫然，不解詢問，“獎勵？這些網是什麽獎勵？”
荀諶：“神會告訴你們的。”
探雪的功效已經消失，桑唯的精神力源源不斷的湧出來，她指尖冒出微光，落在了“電網”之上，給獸人展示著這些“電網”的威力。
荀諶給他們做示範。
他拿了塊石頭放在一根線上面，漆黑的石頭便開始發光，“這是新能源，能讓你們的生活更加便捷。”
這是神跡，只有神才能讓一塊平平無奇的石頭發出光芒，還如此的耀眼。
它比火把安全，比火把更亮。
荀諶還在科普這些能源的湧出，比如這些能源能夠讓馬車自己奔跑，能夠制造出自動化的犁地工具等等等等，可以說加速了現代化進程。
足以令他們跨越現在的農耕時代。
祭司已經在荀諶科普之下，知道這些有能源是多麽的可貴，他望著指尖冒出光芒的桑唯。
那個女孩。
她是那麽的美麗，又是那麽的聖潔。
像天使一樣降臨在他們的世界，為他們帶來新的能源，她……是傳說中的神嗎？
像是聽到了他的心聲，荀諶輕輕回答，“她就是我們的神。”
祭司熱淚盈眶。
他們每年冬天都會凍死很多同胞，有了這個能源，就能避免被凍死的結果。
每次洪水，他們都需要舉家搬遷，遠離故土，有了這個能源，他們就能夠抵禦洪水。
“神！”
祭司哆嗦著嘴唇說，“這是是神！神沒有拋棄我們？她為我們帶來了光！”
他跪了下來，向桑唯跪拜。
大祭司一跪，其他人也跟著跪了下來，嘴裏嘟嘟囔囔喊著神，說出來的都是溢美之詞。
獸人人數並不算多。
搭建的“電網”數量也並不覆雜與繁多。
桑唯感覺自己只輸入了一點精神力，然後電網就飽和了。
她將精神力在這裏聚集成小球，源源不斷的給他們輸送能源。
然後在虔誠跪拜的獸人面前瞬移消失。
桑唯心想，應該能成功的吧？
不知道這個神到底什麽時候發現他被偷家了。
比起解答出來數學題，祈禱神的降臨，他們主動裝作神降臨，幾率會更大一點。
在獸人給了神如此崇高的信仰但卻因為無法解答出數學題就拋棄獸人族的神，怎麽看都不像是神話裏無私的神明，極大的概率是無法容忍這個世界有神冒充祂。
就怕……就怕這個神已經徹底放棄了這個世界，根本不在乎到底有沒有被偷家。
荀諶留在營地教導獸人。
桑唯在海邊望著依舊陰沈的海域。
她問：荀諶催眠我之後問了我什麽？
系統：【你猜。】
桑唯：別鬧。
系統酸溜溜的說：【你怎麽這麽好奇啊，都敢讓荀諶對你用蠱惑技能。】
桑唯誠懇認錯，表示自己下次絕對不會了，但還是很好奇：所以，他問了什麽？
系統：【……】
【問你的玫瑰是誰？】
桑唯：“？”
……
荀諶問的問題很簡單。
“如果我是你的狐貍，那你豢養的玫瑰是誰？”
未成年給出的回答是。
“我沒有玫瑰。”
“我只養過探雪，我還把探雪給你了。”
……
了解了前因後果的桑唯陷入沈默。
系統：【我以為你記得呢，沒想到你真的沒記得。】
這就是傳說中的真誠最為動人？
不經意間的直球可把荀先生給害羞壞了，什麽都沒再說，悶頭一個勁兒的幹活，直到完全結束，才解除蠱惑技能。
簡直絕了。
正在這時。
天色忽然大變，雲朵凝聚成漩渦，好像要有雷劫從裏面降落。
荀諶變成狐貍來到未成年身邊，尾巴將未成年卷到身上，“跟緊我。”
桑唯抱住狐貍，“我盡量。”
如果沒有被甩下去，就一定跟緊荀諶。
未成年和狐貍都擡頭望著漆黑的天空。
系統突然叮了一聲。
【之前打報告問的時空交錯已經給了回覆，就是空間相交，所以才造成這種情況，請宿主做好準備，馬上開始傳送。】
桑唯：“？”
等等，我要看到這裏的神到底是什麽！
但最終也是沒有看到。
就在那個神要出來的時候，荀諶和桑唯被傳送離開。
離開之前桑唯還聽到了系統提示。
給獸人世界的提示：
【新能源不符合時代發展要求，予以收回，另外將清除獸人族最近一周的記憶。】
桑唯再次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是在荀諶的家裏面。
她從全息艙裏出來。
活動了下筋骨，有種自己渾身上下都生銹的錯覺。
好像進去了很長時間。
荀諶從另一個全息艙出來，眸色仍然清冷。
桑唯：“你有看到那個神嗎？”
荀諶眉心微蹙：“沒來得及。”
桑唯嘆了口氣，“好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荀諶垂頭整理全息艙的後臺數據，查找“時空交錯”時間內，這些數據有沒有什麽變化，想要追查到這些事。
桑唯趴在他身邊看他工作，餘光看到智腦的日期，驚訝說，“我們都在裏面三天了？”
荀諶動作一頓，嗯了聲。
桑唯：“你沒有去公司，我也沒有去學校……”
她的狗血文還沒有更新。
桑唯難過：“我竟然曠課了。”
系統安慰未成年。
【也並非一無所獲，最起碼刷出來了荀諶的忠誠度。】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成功的，可能是因為在另一個世界，所以沒有提示。
[……
您的信徒：
荀諶（忠誠度：73％）
——小狐貍叼走了玫瑰。
真是好低的忠誠度啊，但好歹還及格了呢。
好想知道這種冷心冷肺的總裁忠誠度百分百是什麽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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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唯還沒經歷過這種事, 她推開荀諶的手，試圖清醒一點，“荀先生, 我還沒成年。”
系統忍不住吐槽。
這話說的, 難道成年就可以？
它冷靜和未成年提建議：【如果你堅持不住，我會給你電擊。】
桑唯：“……”
謝謝，但我現在還能扛得住。
只要荀諶不□□。
荀諶顯然屬於極為自愛的那一類, 得知桑唯並沒有吐出水，當下就和她拉開距離, 淡聲說：“我知道了。”
見桑唯站起身, 他問, “你去哪裏？”
桑唯：“找一個安靜的地方。”
荀諶默然兩秒：“我知道一個地方很安靜。”
桑唯狐疑盯著對方。
現在這種情況，孤男寡女，在一個沒有人而又安靜的地方——
不遠處的獸人發出暧昧聲音
桑唯顧不上思考，“好。”
系統毫無猶豫電了未成年一下。
桑唯：“……”
我真的很清醒, 謝謝。
荀諶變成了小狐貍……不對, 應該是大狐貍, 但和百科裏面介紹的龐然大物還有點距離, 大概是克制了一下自己的變化。
他垂頭叼起桑唯，讓未成年趴在他後背，轉瞬便離開這暧昧又荒唐的場景。
荀諶所說的一片安靜的地方，其實是在海邊，這裏就好像是世界的盡頭, 看起來黑暗而又破碎。
天空裂開了細紋, 陰沈沈的, 宛如重兵壓境, 海面波濤洶湧, 亂起驚濤駭浪，蕩起陣陣雪花，下一秒便將人吞噬掉。
狐貍浸入冰冷的海水。
桑唯趴在狐貍身上，嗆了幾口水，摸到到荀諶給的氧氣罩，果斷戴上，采用最簡單的方法“降溫”。
她揪著狐貍的毛，“為什麽出不去游戲？是bug嗎？”
荀諶淡聲說：“不是。”
“也許是時空交錯。”
桑唯問系統：是嗎？
系統不管這種事，它就是一個單純的狗血文系統，時空交錯不歸它管啊。
這種交錯有一個專門的部門。
系統：【我發個郵件問一下。】
桑唯：你當時綁定我是怎麽回事？
系統：【欠過一個系統的人情，是它求我綁定你的。】
桑唯：“……”
好一個撲朔迷離的事件哦。
她拍了拍身下的狐貍，“我們出去吧。”
離開冰冷的海水，岸邊也沒多暖和，海風一吹，渾身都冷的發抖。
狐貍抖了抖身上的水，直接用精神力烘幹。
桑唯：“我用不了精神力了。”
荀諶幫她烘幹，安撫說：“是‘探雪’的副作用，它用做藥材有鎮定的功效。”
當然就不能使用精神力了。
桑唯唔了聲，躺在狐貍蓬松的毛發中，“你好瘦。”
荀諶：“？”
桑唯：“胖乎乎的躺著會更舒服。”
荀諶：“……”
狐貍動了動爪子，把人給推開，清冷眸色流露出些許不滿。
桑唯眨眨眼。
荀先生在精神體狀態下，好像很容易流露出自己的真實情感。
她好奇的盯著狐貍臉上嫵媚花紋，擡手想要摸摸，卻被荀諶撇開腦袋躲開了。
……還挺小氣。
桑唯溫聲軟語的安撫狐貍：“你不瘦的，身材超棒，你上次在工地砌磚，肌肉可漂亮了。”
小狐貍後退一步，和桑唯拉開距離，簡直要把嫌棄寫在臉上，扭過頭不去看未成年。
桑唯：“？”
系統哼了聲：【他扭過頭在偷偷害羞呢。】
也太傲嬌了。
桑唯：“……”
最終未成年還是躺在了狐貍蓬松而柔軟的毛發上，好像陷進了一團棉花裏面，不得不說，荀先生身上有一股奶香味，淡淡的，還挺好聞。
這反差。
難道荀先生每天晚上偷偷泡牛奶浴嗎？怪不得那麽白呢。
桑唯心中胡亂想著。
荀諶可能是終於整理好了思緒，然後才淡淡開口：“我上次來是十年前。”
十年前。
但那個小男孩說荀諶只離開了三天。
桑唯玩著狐貍的尾巴，毛發長的，未成年已經手癢的在給他的尾巴編辮子。
荀諶：“當時我開著飛船來，發生了一些事，然後我就開著飛船離開，後來來找這顆星球，再也沒有找到。”
桑唯認真編辮子：“唔。”
荀諶推測：“那個時候就應該是時空交錯。”
但這會兒為什麽會在進入游戲，進入全息艙時，出現這個？
桑唯編好了其中一邊的辮子，準備換另一邊，狐貍甩開尾巴，不讓她碰到。
扭頭看過去，狐貍眼尾泛著緋紅花紋，暧昧又撩人，但眸色卻極清冷。
桑唯：“你這會兒可以用蠱惑技能嗎？”
荀諶嗯了聲，“我去問問。”
桑唯：“問什麽？”
荀諶：“？”
提起蠱惑技能，不就是要讓他去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詢問這個世界到底發生過什麽？
桑唯反應過來後，忙說：“不不不，我想體驗一下蠱惑技能。”
她可好奇了。
就很想知道被蠱惑是什麽感覺，和她所謂的“萬人迷”體質相比呢？
荀諶簡直無語。
委實沒想到未成年這麽大的好奇心，連技能也想要實驗一下。
“會問出一些你的秘密。”
一旦使用技能，桑唯在他面前就等於沒有秘密。
桑唯：“沒關系。”
她心想。
等離開這裏就把荀諶的記憶給清除掉。
荀諶垂下狐貍眼。
他目光落在未成年身上，未成年好似滿眼都寫著信任和期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給她什麽驚喜禮物。
狐貍微涼的鼻尖拱了下未成年的腰肢，“先解決眼前的事，之後再陪你玩。”
語氣莫名有點寵溺。
桑唯說好。
她坐在狐貍背上，重新回到營地，這裏已經結束了一輪狂亂，有不少獸人回了帳篷，還有一些玩到暈暈乎乎的獸人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
桑唯心想。
不知道這是保留了獸性，還是未曾開化，又或者兩者都有。
荀諶帶著她，找到了祭司的帳篷。
祭司並沒有參與這場晚會，此刻處理族內的事務，見他們倆人進來，頗有幾分驚訝——
主要是在驚訝狐貍。
沒想到竟然有這麽漂亮這麽大的狐貍。
之後才看到了桑唯。
祭司心想，大概不會有人見過這位女士後還會忘記她。
過於驚艷與漂亮。
祭司壓下自己驚訝的情緒，問：“有什麽事嗎，桑小姐？”
桑唯：“我沒有什麽事，我的狐貍有事情先要問你。”
荀諶眸色微暗。
她的，狐貍。
平平常常的一句話，因為加了“我的”這個限定語，反而顯得有幾分親昵。
荀諶壓下亂七八糟的思緒，清冷眼眸依舊清冷，好像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只有祭司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麽。
他雙眼呆滯，將自己多知道，所守護的秘密全部都說了出來。
“是神。”
“神降臨了，創造了我們，但神又拋棄了我們，因為我們沒有達到神的要求，神厭惡我們……”
後面的話都是在懺悔。
荀諶打斷他：“神要你們做什麽？”
祭司呆楞著回答：“祂，祂讓我們自己創造未來，我們失敗了。”
桑唯：“創造什麽未來？”
就好像是擠牙膏，擠出來一點說一點，祭司：“創造一個高科技的未來，我們太笨了，我們有一半獸人的血統，我們保留了獸性，更擅長打獵，而不是做數學題……”
大祭司嗚嗚哭了起來。
“數學題太難了嗚嗚嗚嗚我已經是我們族裏面最聰明的了，但是我還是不會做。”
桑唯：“……”
真是好淒慘的故事。
荀諶大概也挺無語的，“讓我看看那些數學題。”
祭司去拿數學題。
他將數學題存放在一個石盒中，鄭重的保存，如今又鄭重的拿出來。
桑唯趁這個時機詢問：“你們是怎麽和神對話的？”
祭司：“天空會突然想起來一個聲音，告訴我們要做什麽。神之前很溫柔了，只要我們祈禱下雨，就會給我們降下甘露。”
桑唯：“湊巧？”
祭司搖頭：“是地裏的莊稼需要水，只要那一家祈禱，神明就會為那一家單獨降下雨水。”
桑唯若有所思。
聽起來很想我以前玩過的農場游戲。
哪一塊地幹旱了，就會彈出一個小框框顯示“小水滴”的形狀，澆完水就濕潤了。
系統：【這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游戲世界。】
它很不喜歡桑唯把世界當成游戲，不是因為這樣桑唯就不重視這個世界，而是因為這意味著桑唯不重視自己的生命。
桑唯敷衍：嗯嗯。
她又問了點祭司關於神明的事情——
神會給他們種子。
教他們采果子，教他們打獵，教他們如何使用工具，如何建造房子。
等等等等。
但給了他們這麽多幫助以後，因為他們做不出數學題，神永遠的離開了。
祭司提起這件事就異常的自責與愧疚，如果不是他們太過蠢笨，怎麽可能會失去這麽溫柔的神？
祭司又哭了起來。
桑唯不怎麽擅長安慰人，揪著狐貍毛毛，示意他說幾句話，制止這種局面。
荀諶淡淡說：“停止哭泣，去睡一覺，醒來你會忘記我們來過。”
祭司果然停止哭泣，乖乖上床睡覺了。
桑唯：“這比我的好用哎。”
她的“蠱惑”真正開展時，簡直敵我不分，超脫理智的喜歡往往伴隨著變態到極致的行徑。
荀諶這個就剛剛好。
桑唯略有幾分羨慕。
在祭司開始脫衣服睡覺時，眼睛被狐貍尾巴遮擋住，荀諶悄無聲息的出了祭司房間，“這是我們這個時代的小學數學。”
桑唯盯著數學題看了會兒。
嗯。
都涉及到微積分了，說實話，如果不是這兩天姬書嶼給她補習，她也不會。
“應該從加減乘除學起來的。”她說。
荀諶詫異看了她眼。
桑唯：“？”
荀諶：“在帝國，這些是常識，學校不會教的。”
桑唯：“啟蒙班呢？”
荀諶：“也不教這些。”
桑唯哇了聲，不愧是領先上萬年的時代。
荀諶：“我把數學題解出來，眾人祈禱下，他們的神應該會降臨。”
桑唯覺得不太可能。
都是神了，怎麽可能因為數學題解答出來就降臨？
荀諶又補充說：“我會寫下更超前的論點。”
桑唯：“不如這樣，你還做砌墻工人。”
荀諶：“？”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話？
桑唯無辜回望。
……
深夜。
砌墻工人荀諶上崗，兢兢業業開始工作，按照未成年給出的圖紙，在這裏開始造“電網”。
他們沒有電，但可用精神力解決能源問題。
桑唯在旁邊監工。
“我們一晚上就能結束了，到時候再用上精神力，肯定能驚動那個神。”
她給大總裁加油鼓氣。
“普羅米修斯給人間帶來火種，我們這會兒給人間帶來新能源，你就是獸人世界的火雲邪神。”
荀諶眉心一跳。
雖然沒聽過火雲邪神，但總覺得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擡擡眼，“你還想要嘗試蠱惑嗎？”
桑唯正無聊呢，聞言連忙點頭，“別催眠我睡覺哦，那樣會很無聊的。”
荀諶似是扯著唇笑了下。
穿著黑色工裝，向來冷清的面容竟多了幾分痞氣。
“放心。”
他語氣重歸清冷。
桑唯還沒來得及再說話，忽然就喪失了意識，很難說清楚自己現在在經歷什麽。
總之，她只感覺自己恍惚了一瞬間，等再次恢覆意識，這個世界馬上就要邁入新紀元了。
“……”
這個蠱惑未免太離譜，都感覺自己不是自己了。
荀諶檢查完最後一根線，擡眼問她：“還要嗎？”
桑唯猛地搖頭。
“不要了。”
這種不能掌控自己的感覺有點恐怖。
她又開始好奇：“你有問我什麽問題嗎？”
荀諶似是揶揄：“你不是能記住嗎？”
桑唯振振有詞：“我剛剛是沈浸式，當然不能有自己的意識了。”
荀諶淺淺笑著，沒有解釋。
見獸人族結束宿醉與狂歡，走出帳篷開始新的一天生活，他和桑唯對視了一眼。
桑唯握拳：“哥哥加油。”
荀諶微微搖頭。
他對這種事向來不怎麽熱衷，或者說，他喜歡看桑唯耀眼。
從她參加覺醒之力賽事開始。
荀諶就格外喜歡看她光彩奪目的模樣，只要她出現，他的目光就會不由自主追隨她。
桑唯以為荀諶另有打算，準備暗中埋伏，畢竟荀諶的實戰經驗很充足，又去過戰場，對埋伏偷襲這種事應該很擅長。
未成年點頭表示同意。
已經有獸人問空中架起來的“交錯成網的長線”是什麽東西。
荀諶走上前，神色瞬間變幻，進入了類似管家的角色，對著未成年雖然不卑不亢，但該有的尊重一分都沒有減少。
他和營地裏面的獸人說，“這是神通過了對你們的考驗，給予你們的獎勵。”
祭司茫然，不解詢問，“獎勵？這些網是什麽獎勵？”
荀諶：“神會告訴你們的。”
探雪的功效已經消失，桑唯的精神力源源不斷的湧出來，她指尖冒出微光，落在了“電網”之上，給獸人展示著這些“電網”的威力。
荀諶給他們做示範。
他拿了塊石頭放在一根線上面，漆黑的石頭便開始發光，“這是新能源，能讓你們的生活更加便捷。”
這是神跡，只有神才能讓一塊平平無奇的石頭發出光芒，還如此的耀眼。
它比火把安全，比火把更亮。
荀諶還在科普這些能源的湧出，比如這些能源能夠讓馬車自己奔跑，能夠制造出自動化的犁地工具等等等等，可以說加速了現代化進程。
足以令他們跨越現在的農耕時代。
祭司已經在荀諶科普之下，知道這些有能源是多麽的可貴，他望著指尖冒出光芒的桑唯。
那個女孩。
她是那麽的美麗，又是那麽的聖潔。
像天使一樣降臨在他們的世界，為他們帶來新的能源，她……是傳說中的神嗎？
像是聽到了他的心聲，荀諶輕輕回答，“她就是我們的神。”
祭司熱淚盈眶。
他們每年冬天都會凍死很多同胞，有了這個能源，就能避免被凍死的結果。
每次洪水，他們都需要舉家搬遷，遠離故土，有了這個能源，他們就能夠抵禦洪水。
“神！”
祭司哆嗦著嘴唇說，“這是是神！神沒有拋棄我們？她為我們帶來了光！”
他跪了下來，向桑唯跪拜。
大祭司一跪，其他人也跟著跪了下來，嘴裏嘟嘟囔囔喊著神，說出來的都是溢美之詞。
獸人人數並不算多。
搭建的“電網”數量也並不覆雜與繁多。
桑唯感覺自己只輸入了一點精神力，然後電網就飽和了。
她將精神力在這裏聚集成小球，源源不斷的給他們輸送能源。
然後在虔誠跪拜的獸人面前瞬移消失。
桑唯心想，應該能成功的吧？
不知道這個神到底什麽時候發現他被偷家了。
比起解答出來數學題，祈禱神的降臨，他們主動裝作神降臨，幾率會更大一點。
在獸人給了神如此崇高的信仰但卻因為無法解答出數學題就拋棄獸人族的神，怎麽看都不像是神話裏無私的神明，極大的概率是無法容忍這個世界有神冒充祂。
就怕……就怕這個神已經徹底放棄了這個世界，根本不在乎到底有沒有被偷家。
荀諶留在營地教導獸人。
桑唯在海邊望著依舊陰沈的海域。
她問：荀諶催眠我之後問了我什麽？
系統：【你猜。】
桑唯：別鬧。
系統酸溜溜的說：【你怎麽這麽好奇啊，都敢讓荀諶對你用蠱惑技能。】
桑唯誠懇認錯，表示自己下次絕對不會了，但還是很好奇：所以，他問了什麽？
系統：【……】
【問你的玫瑰是誰？】
桑唯：“？”
……
荀諶問的問題很簡單。
“如果我是你的狐貍，那你豢養的玫瑰是誰？”
未成年給出的回答是。
“我沒有玫瑰。”
“我只養過探雪，我還把探雪給你了。”
……
了解了前因後果的桑唯陷入沈默。
系統：【我以為你記得呢，沒想到你真的沒記得。】
這就是傳說中的真誠最為動人？
不經意間的直球可把荀先生給害羞壞了，什麽都沒再說，悶頭一個勁兒的幹活，直到完全結束，才解除蠱惑技能。
簡直絕了。
正在這時。
天色忽然大變，雲朵凝聚成漩渦，好像要有雷劫從裏面降落。
荀諶變成狐貍來到未成年身邊，尾巴將未成年卷到身上，“跟緊我。”
桑唯抱住狐貍，“我盡量。”
如果沒有被甩下去，就一定跟緊荀諶。
未成年和狐貍都擡頭望著漆黑的天空。
系統突然叮了一聲。
【之前打報告問的時空交錯已經給了回覆，就是空間相交，所以才造成這種情況，請宿主做好準備，馬上開始傳送。】
桑唯：“？”
等等，我要看到這裏的神到底是什麽！
但最終也是沒有看到。
就在那個神要出來的時候，荀諶和桑唯被傳送離開。
離開之前桑唯還聽到了系統提示。
給獸人世界的提示：
【新能源不符合時代發展要求，予以收回，另外將清除獸人族最近一周的記憶。】
桑唯再次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是在荀諶的家裏面。
她從全息艙裏出來。
活動了下筋骨，有種自己渾身上下都生銹的錯覺。
好像進去了很長時間。
荀諶從另一個全息艙出來，眸色仍然清冷。
桑唯：“你有看到那個神嗎？”
荀諶眉心微蹙：“沒來得及。”
桑唯嘆了口氣，“好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荀諶垂頭整理全息艙的後臺數據，查找“時空交錯”時間內，這些數據有沒有什麽變化，想要追查到這些事。
桑唯趴在他身邊看他工作，餘光看到智腦的日期，驚訝說，“我們都在裏面三天了？”
荀諶動作一頓，嗯了聲。
桑唯：“你沒有去公司，我也沒有去學校……”
她的狗血文還沒有更新。
桑唯難過：“我竟然曠課了。”
系統安慰未成年。
【也並非一無所獲，最起碼刷出來了荀諶的忠誠度。】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成功的，可能是因為在另一個世界，所以沒有提示。
[……
您的信徒：
荀諶（忠誠度：73％）
——小狐貍叼走了玫瑰。
真是好低的忠誠度啊，但好歹還及格了呢。
好想知道這種冷心冷肺的總裁忠誠度百分百是什麽樣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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